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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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婢女见她问得着急,只当是有要事,忙道:“昨夜婢子被寻来照顾郎君之后,薛将军便已离开,该是回了都护府。”
  她不由有些失落。
  多日未见,好不容易能相遇,竟是未能同他说上话。
  “我怎地了?”她愣了一阵又问。
  “说是郎君用了毒菇,起了幻念。郎君用过汤药后,将军带郎君来此歇息。”
  她扶额想了一阵,像是有吃菇这件事。只此后如何,又是如何用过汤药,又何时与薛琅相见,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只是好好的野菇怎地就带毒了呢?她常常瞧见古兰在草地里摘菇,怎地古兰吃过无事,她便中了毒。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婢女伺候她梳洗过,又前去请军医。
  小院安静,只有鸟雀在露出一截树梢的墙外跳来跳去。
  她在院中打量了一阵,出了院门,见两侧驻守的兵卒身后,各有一株樱桃树。
  李剑便抱剑盘坐在树下,像是一尊会喘气的木雕。
  她问他:“据说我中了菇毒起了幻念,可有做什么丢人事?”
  那被她抱了半晚上当小羊的笤帚还倒在前头几丈外的地畔上,李剑还是那般冷冰冰,只往那笤帚上投去一眼,方道:“总之没有人想杀你。”
  她见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便抬首去看樱桃树。
  树子已高有两丈,上头樱桃不剩几颗。有一棵主干似曾被大火燎烧过,焦黑的茬口还能瞧见,已不再生长。却发了很多旁枝,旁枝郁郁葱葱,将那焦黑遮掩起来,不易被人看见里头的悲怆过往。
  略略拨开旁枝,却能瞧见茬口正在一个交叉处,那里挂着一只藤草相交的鸟窝,鸟儿虽不在,里头还淌着新鲜的鸟粪,可见已成了鸟雀的安身处。
  赵勇曾言,这两株树乃崔将军亲手所栽,包覆根茎的泥坑也是他亲自扛着锄头所挖。每每他来此小住,便会专程挑两桶水给树浇水,若无暇前来,也会交代赵勇代劳。
  全因她喜欢吃樱桃。
  然一晃十年,她已不是那个会赖在阿耶怀中不走、爱吃樱桃的崔嘉柔。
  已过了辰时,天上的日头顺着枝条热辣辣照下来,晃得人眼酸。
  婢女很快带着军医回来,军医见她站在树下往上头看,只当她想吃樱桃,当即令人上树摘果子。
  那兵卒动作有些粗鲁,揪着树枝往里弯,细细的枝条不堪力道,眼看着要折断。
  她忙制止:“切莫伤了树,我不吃果子。”
  那兵卒松开树枝一步跳下,摊开手时,里头泰半都是树叶,只有五六颗红果。
  她心下忽然一阵烦乱,板着脸道:“此树乃前任大都护崔将军亲手栽给他家五娘,你等如此不当回事,仔细崔将军夜晚托梦找你们!”
  那兵卒唬了一跳,一手捧着那五六颗果实,转首看向军医。
  军医倒是不知此事。
  不止军医,整个营中都不知。
  过去三四个月尽忙着盖房、犁地、养牲口,谁有闲心去管一棵树的前世今生。只看已长得这般高大,其位置也未妨碍盖房,便也未曾挖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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