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璋 第9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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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竟是笑了一声,“矫言伪行,确实是不配。”
  吴厝没想得会得到这样一句,听他语气仿似家中寻常长辈一般,有些不明白。
  然而天子也不再就此事问他,只是问向诸臣此事如何看。
  曾参奏过东宫的一位御史便起身出班,“臣以为,东宫之避嫌,未尽避也,若与外尚有往来,与自由无异。”
  天子凝眉,却并非生气,“文卿之意,便是太子指使人去杀吴厝?”
  “臣不敢,只是闻楚太傅有女,在东宫禁闭后仍送了物件入东宫,此若外有襄理,并非万事袖手,如此,自然不算避嫌。”
  天子望向王内官,他当即答道:“回陛下,是有此事,太子殿下宫中女史有疾,恐避嫌多日延误了病情,遂请药于楚氏九娘,是奴使人去取的药,楚氏九娘只是送了药,另有两身做给皇后娘娘的披袄托了一并带进宫来。”
  天子眉头便稍有舒展,看向那御史道:“太子是自请避嫌,朕尚未察他有罪,堂堂储君,尚不得为身边人取几贴药?”
  众臣观此情形,皆纷纷出言。
  吴厝跪在殿中,看他们个个为太子说话,而那位御史见参奏没了下文,也一副不强求的样子退了回去,他只觉好笑,满朝重臣,自然都是天子骅骝,天子要护太子,他们当然也要护太子。
  不觉中,他竟将希望寄托在了梁王身上,想他母族也是寒门,又不受世家支持,总该会比东宫表面的仁义好些。
  未多时,刘呈也随着内监来到殿中,一路上却一字未问,令前去请他的内监松了一口气。
  他甫一进殿便朝座上天子行了礼,又才姿态从容地问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是为何事?”
  天子抬手,指了指殿中的吴厝,“太子可认得他?”
  刘呈望他一眼,面色有些怪异,却叫人以为其中有什么端倪,不想他只是道:“定澜楼中,儿臣听过吴君辩论。”
  天子也看出他面色有异,沉吟道:“便只有如此?”
  他稍有犹疑,缓缓道:“儿臣也派了一队卫兵暗中护卫他。”
  顿时满殿哗然,吴厝也错愕地抬起头来,刘呈被他怪异的眼神看着,心中尚有计较,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座上天子却似听了什么有趣的话一般,饶有兴致地问道:“你可知他来御前是为何事?”
  刘呈又是一阵犹豫,“可是太学试一案中,吴君有何证据提供,儿臣亦能佐助?”
  天子却笑,挥手让内监将那块令牌递给他,“若是如此,他倒不必来御前了,他来,是告东宫卫兵暗夜刺杀于他,这令牌,正是昨夜凶手遗留。”
  刘呈大惊,“东宫卫兵是奉儿臣之命前去护卫他,怎会杀他?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父皇可请……”
  天子挥手打断他,“你且说,这吴厝怎值得你命人护卫?”
  他低眉看了眼神色惊诧的吴厝,“儿臣惜其才华,又叹其过刚易折,不愿见此子有失,故才令人护他。”
  吴厝却有些不信,然而以他之力,磕破了头也不过只是给这华丽的大殿添上点艳色,便心灰意冷地跪伏在地,静等事态发展。
  殿中却也有旁的议论,有人出班道:“陛下,若只殿下一言,恐怕难以服众。”
  刘呈敛眉,看了眼出声之人,中书舍人冯至,心中暗记了下来,向前一步,忽跪倒在地,面有戚色,“父皇,儿臣护吴君,一是惜才,二,却是为了自保。”
  “此话何意?”
  他便哀声道:“吴君于长安,多有言语暗讽攻讦东宫,儿臣却从未以为吴君可恨,只觉其言似镜,得令儿臣自照陋处,时时省之,儿臣初时亦未曾有命人护他之意,只以为吴君高才,清风劲节,长安必将人人敬之。
  忽一日楚氏九娘来信于儿臣,言其担心有人暗害吴君嫁祸于东宫,提醒儿臣提防行事,儿臣故才有此举动,如今那信还曾留在东宫,父皇尽可命人前往取来一观,便知儿臣所言是真是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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