うきよエ(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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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随手挠了挠背。浴室开着暖风摸起来还是凉飕飕,可能全怪天气太冷。
  总之一部接一部一集连一集,最近几周全在看电视。因为打发人干别的去还会被闹脾气。要么苦着脸哼唧“我自己想看的呀!凭什么不让老公看”,要么抹着假泪借题发挥“好狠的心呐你,明明人家超想知道那个谁和那个谁到底有没有在一起”。然后就死乞白赖粘过来,玩命扒拉都抠不下来,哪怕没一会就又开始辗转腾挪吹拉弹唱大风车。
  其实他也看,真看,甚至会偶尔冒出点莫名其妙的竞技心参与感。电影兴趣不大,可能和类型有关,一般会边美容美发一条龙边啧啧“了不起呢小脑子终于用上咯”;动画要分情况,主要取决于里面的二枚目有多少,往往会左右开弓查完就剧透“哎呀可惜呐怎么腿断啦”;剧集不好说,比如穿西服和络腮胡,祖宗就直说过不喜欢。
  “不喜欢。这种。”猫猫脸垮着嘴嘟嘟着,像小孩。再开口时音量都提一档,眼睛滚圆滚圆的,他说因为那家伙明显是个大坏蛋吧,在杀人诶!!那个西服老头杀了好多好多人啊!!好多好多人,“人就是人,杀掉就是杀掉,一点都不好。”
  反应过来时冷汗都下来了,赶紧关机立刻搂着顺气。对面愣了一下笑着问你干嘛。所以小声だいすき没注意。“没在意哦,又没什么好道歉的。”拍拍人脑袋意在宽慰。揽着环着紧了紧胳膊,对面叹了口气开始扳起指头数自己杀过多少人。大哥扳着指头数杀了多少人。
  第一次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应该是为了赏金找来的。也不是本意,年纪太小控制不好,类似的一直有,七七八八记不太清;后来跟着本家讨伐就多了,通常不算亲手。不过有一次印象蛮深的,旁支的小姓,感觉也就十叁四岁,胸腔肋骨肺都翻出来,知道已经没救了就拽着人衣角想要个痛快;入学之后反而少,高专对学生还是很保护的,涉及到诅咒师的话一般不会交给小孩子。也有意外,比如有个输了就一了百了自爆的,炸的像雾一样,肉屑骨渣内脏溅的到处都是,杰一条裤腿都湿透了,拧出来的全是血;然后再回本家然后再回高专……反正尽量规避啦,毕竟又不会真被威胁到;最后就是腐ったミカンバーゲン会场、
  “帅?”翻着眼睛数着数突然自行打断,一扭头笑出声。是这样问的。
  你说帅。抬手就敲人脑袋,他说帅屁呐帅!!是不是笨蛋,“杀人什么的除非万不得已都不可以吧!!倒是给老子害怕啊你!!害怕!!”
  点头捣蒜接连保证,你说害怕害怕太害怕了以后这种糟粕剧集再也不看了!!
  “为什么?编出来的故事而已,无所谓吧。”瞥人一眼理所当然若无其事,活像刚刚说话的不是自己。摸起遥控重新开机,这个狗说人家才刚看一半诶。
  当晚倒是又讲起。语气平淡态度恳切,咬字轻飘飘的全是气音,说こわらなくていいよ、多分これからもそうゆう必要ないから。还是很惊讶。毕竟一般人最多保证一句“以后不出轨”。所以坦率宽慰不用在意,本来也一直都更喜欢杀人魔王那一挂的。总之被收拾的好惨。
  初衷不可考,但近来越发觉得原先想的太简单又太想当然。就像早春跑去御苑看落花,不戴口罩的人可能生来就不过敏,也可能在看不见的地方经历过漫长的脱敏治疗。花粉灰尘温热的风不是不存在了,身体机能免疫系统也并非不再反抗,只是久而久之习惯于忽略无视,再不以为意的全自动吞咽掉。颗粒湿气和阵痛还在,也总会在,板正的人做单纯的事不见得是因为“没留心”“不在意”或者“真喜欢”。
  不问也不提,被问起的话要么大大方方承认完再理直气壮反咬一口“你之前又没讲”,要么干脆嗯嗯啊啊糊弄一通最后“想那么多干嘛不累啊”。通常情况下有的没的都得等到凌晨两点半,看电视时聊的闲话往往没那么硬核,最多边鼓弄手机边突然起个调,问“欧芹算不算鲜花”。果不其然隔天セビーチェ,拎回来一大把,一如所料狗犯神经病。
  反正不做饭不做操不做指甲的时候会做爱。不想提。因为大哥花了快一年才勉强接受不是每次做都会喷出水,想起来都肝颤,很凶残的。玩着头发摸摸脸捏捏耳垂指尖点着往下划,涂完甲油握起腕踝拉着按在裆上,刷着手机说发情就发情没管联系一点关联性。快看这个帽子戴上简直像章鱼一样真的笑死来做一下,哎呀是你之前想看的那个嘛上映啦来做一下,哇小孩都去滑雪啦要么咱们一会就出发今晚到函馆正好明早去吃好吃的来总之先做一下。
  因此也怀疑过是不是看什么黄色玩意上膛了才不要脸的就近取材原地使用。所以有过几次生死时速抢手机。解锁屏幕,卡皮吧啦。解锁屏幕,企鹅散步。解锁屏幕,Riro逝世。直到今天都没想明白水獭小宝贝高龄身故的噩耗为什么会让狗一时性起。
  压脑袋扯腿拽,剥橘子撕塑封般扒的飞快,提前做出犯罪宣言的场合不算多。更多时候春风化雨腻歪着腻歪着就顺势这样那样去了。头抵头靠着亲头发额角,手拖手牵着往心口放,揉吧揉吧捏咕捏咕肩腿屁股腰,等到被摆弄胸乳性器时也就没什么拒绝余地了。坏处是绝不给人机会按暂停,折腾一通半死不活再看电视进度早不知道播到哪去了。会嬉皮笑脸很精准的帮忙调回去然后再做一次。
  好处是因为总不能天天换家具,苍天有眼可算意识到了在胡搞乱搞前应该先垫点东西。成人尿垫医疗器械,最大的一米乘两米,再生纸无纺布蓝的白的铺一层,看着像术前像术后像解刨。而这个关键道具极大程度解放了狗玩意胡作非为的思路和恶贯满盈的上限。烂泥一样倒在尿液里动不了的体验格外糟糕,经常会生发出一种屈辱感,进而联想到自己病入膏肓瘫痪卧床的惨状。反正家入过来誓死不碰沙发,再怎么解释最近有多收敛都听不进去。
  一般会转移阵地,做到一半觉得地方太小所以拎人回卧室,或者做完乱七八糟抱走去洗澡。基本能做一次就停,知道该踩刹车踩刹车。早年才是真的有病病得不轻。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个狗的行房作派素来成谜,介于“多年劳改刚出狱”和“长期阳痿才痊愈”间摇摆不定。虽然曾一度认定大哥应该是罹患隐疾,多少有点难言之隐。
  因为不熟的时候是真不熟。两手揣兜两脚离地,衣领都能拉到下巴底,全方位生人勿近,再躲远点就差飞出地球去;交往后稍好些但也不太对劲。电影游园餐厅夜景,互道晚安再送人回家,人模狗样绅士的不像话,基本可以断定要么男同找形妻要么大哥是真不行。
  所以当年认真策划过好聚好散一别两宽。散伙饭汉堡肉牛排皮诺白巧克力千层塔,你说多谢款待尊重祝福撑同志反歧视西地那非还有柠檬口味推荐您试一试。印象中对面怔怔的盯着人看半晌没吭气,最后嗤笑了声才继续,原话是“玩老子呢?你”。
  大概狗这种玩意不是在沉默中憋坏就是在私底下变态。前几年每每回来都会像把鸡巴顶在脑门上一样力求第一时间把人撂倒,然后“操到赚到多干一秒是一秒”死乞白赖把人往死里搞;后来转身致力于将所有活动殊途同归全部变成不同风味的淫秽色情;但在去年,神奇的去年,叁十七点八万平方公里首屈一指的性交机器人甚至接受了晚安吻亲完是真的可以就此“晚安”,也没发生被死乞白赖半夜日醒的紧急案;近来更离奇,不可谓不震撼。
  所以想问为什么做这种事。堆起枕头拉被角侧过脸问“为什么非要守着人看电视,明明都不感兴趣”。明明什么都会做一个人可以活得很好很开心。明明终于有机会可以在一整个世界里自由自在的去玩去享受去探险。
  刚伸着胳膊关了灯,房间笼在夜里,窗外有风声,听起来极清晰。近旁“ん?”了声接着寝具摩擦窸窸窣窣响,大概刚躺下,能感到温度鼻息笑意。开口前很轻很轻的咂了下,他说还想问你呐,小朋友,同一部片子翻来覆去的看就那么有意思?
  所以就必须得解释了。之所以废寝忘食连播马拉松,全拜期待已久的剧集第二季明天要上线。审美高级叙事考究层层递进,望眼欲穿等了几年终于出续作,这才急得要死无论如何今晚都得先看完。
  适应黑暗环境后能看得见对面的表情,撑着脑袋抿抿嘴,睫毛眼底都亮晶晶的。拖着长调“ヘェーー”完又忽闪两下,他问无精髭和スーツの奴还有然后呀。你摆手说不是的,另一部,题材完全不一样,和刚刚看完的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
  沉默了一颗星星,狗说你到底有什么毛病,既然都没关系了那看大叔同性恋是要干嘛啊!!抓脑袋翻眼睛,在拍你脑袋和掐你脸间选择叹了口气。对方叹了口气示意你说吧,明天又要赖着电视看什么呀。
  所以这下得坐直了讲解以表倾心。先强调“过了十二点其实应该叫‘今天’”,后略微回忆一颗星星再从头开始讲。得比划得隔空画人物关系图得从头介绍背景设定,得时不时停下来思考有没有讲漏讲串讲乱。突然讲不下去是因为对面正盯着人看。姿态舒展懒散被子滑一半,斜托着侧颊嘴角都弯弯的,歪着头眯着眼不出声的笑,牙齿尖都露出来一点点。
  所以就再也讲不下去了。你嚷干嘛啊!!他说没想过是这样的。说完低头侧过脸笑了两声拽着人胳膊拉过来亲。警铃大作九级预警你推着狗脑袋喊这周的配额昨天中午就用掉了!!又这个又那个笑嘻嘻的,狗说忘了呀?今、天可是第十周诶,结束放假。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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