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芝麻变西瓜事件(7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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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半时辰过去,又两个山羊胡的官员在争辩儒释道谁先谁后,引经据典,说的慷慨激昂,口水如雨,落到旁边人的脸上当着皇帝也不敢擦,埋人的事情直接上升到了宗教矛盾。
  李氏一脸生无可恋。
  队列中一个肥头大脸的绿袍官员忍不住插嘴:“两位大人过激了啊,这说陆林两家的事儿呢,关儒家、释家和道家什么干系啊,都争辩了近千年了。”
  快下班吧,都饿了。
  接下来这位大胖子立刻成了人肉靶子,被群起攻击,无知浅薄匹夫,荫封的官与我等十年寒窗的士子同处一堂,有辱斯文等等等,大胖子扑通一声跪地,面如菜色。
  这时,殿前直禀道:“陆中将在殿外请求觐见。”
  当事人来了,御史们这才意识到,咱们争论了半天,人家当事人还没发言呢,死了那个开不了口,还有活着这个呢。
  皇帝挥袖:“宣!”
  陆绍翌来的急色匆匆,穿着甲胄,行走间“锵锵”响,被无数目光打量着,徐徐跪华毡上,在母亲身后拱手请皇帝躬安,然后直接说道:“微臣与林四姑娘自幼缔姻,两小无猜,感情甚笃,虽未正式亲迎入门拜过天地高堂,但情愿为她善终,求陛下成全。”
  平凉候和李氏傻眼了。
  百官哗然,一阵交头接耳窃语。
  皇帝微笑地点头,三公齐齐赞赏:“陆公子大为无私,德厚流光,堪为天下表率!”
  皇帝也夸奖了一番,派遣了一位内侍官主持葬礼,以示哀悼,今天的朝会破例开到了午时,最后说了句:“稍后工部户部昌明殿议会,散罢。”
  起身离开金龙宝座,百官纷纷拜倒,伏地一叩,齐声念:“恭送陛下。”
  大正殿外,官员们陆续走出各门,肃立在一旁恭送襄王,林国公撑着酸麻的双腿,被内监搀扶着,紧走慢走随在襄王身后,李氏一边抽噎着走的极慢,被儿子扶着,这状告的,伤心到了极处。
  前头白胡子的大理寺正卿猛然揪住礼部尚书的衣袍领子:“小子,老夫没得罪过你吧,你和姓严的不和,掺和我大理寺作甚?你不说清楚了休想走!”
  众官把笏板别在腰带上,围观起来,刑部尚书也冲上来煽风点火:“他故意的,要把我们一锅烩了,好择出他自己。”
  礼部尚书也恼了,直接爆了粗话:“他大爷的!我他妈才是无辜的好不好!皇上问你刑部,你攀咬我礼部作甚,猘犬乱吠!”
  “骂谁是疯狗呢你!好哇,堂堂大正殿,庄严之地,你竟敢口出污言!”
  “这是污言吗?”
  平凉候意识到状况不妙,怪不得刚才林国公那老小子追着襄王脚后跟呢,刚一转头就被吏部侍郎沈从武等人围住了,促狭道:“陆侯爷,别着急走啊,事还没完呢。”
  绿袍大胖子也和一个年轻御史怼起来了,一个骂莽夫粗鲁,一个骂你个眯缝眼长得人畜不分的,如何如何,那御史大怒:“你竟敢羞辱于吾!不得了!不得了!走!咱们去昌明殿,我要奏明陛下,你这样的人也堪为仕宦之臣......”
  沈从武喊了一声:“嗨!同僚们!罪魁祸首在这呢!”
  一众官员这才想起平凉候,纷纷义愤填膺地围过来,迫住陆弘焘,众手其上扯住官袍,那厢吓得紧紧贴墙,官帽都斜了,刑部尚书骂:“......你家门楼子失火,害的我们险些遭了池鱼之殃......你这一家之主连自家都理不清,如何为将治理一方戍边啊,回去我等就写奏疏,参你使蚊负山......”
  陆绍翌在后头听见父亲被为难,忙拨开人群奔过来,好言求道:“各位叔伯息怒,家父不是有意的,还请谅解。”
  老子是罪魁祸首,儿子就是始作俑者,矛头立刻转到了儿子身上,礼部尚书骂:“你个小兔崽子啊!我看出来了,这就是你们一家唱的一出戏折子,一个敲锣,一个唱念,一个压轴,好哇,就为了博个美名,为了让陛下器重你,踩着我们的鼻梁子往上攀!”
  更可气是人家御史们,文思泉涌理辩了半天,费了多少唾沫,你们陆家唱了这么一出,将我们当什么了?二百五?
  说着,陆绍翌已挨了几脚,长辈打晚辈不犯王法,李氏心疼的肝儿都颤了,决不能让儿子跟这些重臣结了仇怨,有损前程,眼泪涟涟地走过来,鞠身哀求:“各位大人息怒,都是妇人的不是,我给大家赔罪了,放过我儿吧。”
  说着连连鞠拜。
  众官沸腾的怒火岂是容易平息的,纷纷指陆弘焘:“要他给我们行礼赔罪!”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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